四月的鄉土劇下集

四月的鄉土劇下集就是婆媳大戲。

我現在已經很少坐在電腦前打字了，都是用手機上網，
而大多也都是上FB這種無聊卻又被制約的活動，
每次真的打開電腦想寫blog又會因為收信啊逛拍賣啊一些事情
搞的又好像啥事都做不了了。

我跟我婆婆的關係，照她自己說就是「相敬如冰」，但我是
很恭敬的，我用的是「賓」。她認識我也已經十幾年了，如果
是我周圍的同學朋友們認識我十幾年了大概也多少瞭解我的脾氣，
雖然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像神經病一樣亂發飆或喜歡頂嘴的人，我
雖然嘴不甜但也不會尖酸刻薄，而且應該還算有幽默感吧？
但我想這些我婆婆可能都不知道且也不認同。因為我不是她晚上
看的鄉土劇裡面的那種會噓寒問暖的媳婦，而且我也不會就算
被念或被損還會一臉認命的模樣（不合理絕對臭臉），所以我
婆婆期望有一個樣版好媳婦的夢想就這樣破滅了，她也許還會
希望大琮弟能幫他圓這個夢，但我只能說那她就好好作夢吧。

誰不希望婆媳關係像那些愛講場面話的人說的「就像母女一般」，
但重點是不可能，因為我婆婆沒有女兒（喔，有啦應該算半個XD）
她可能抱著一些美好的幻想，但我之前的確有盡力去想一些促
進家族和諧的活動，比如說帶婆婆去買跳舞的服裝、去逛百貨公司
或出門吃飯這些的，這些事情如果我不跟大琮提的話，他們家的
男生們是不可能做的，然後母親節或生日就是跟平常一樣過完了。
但最近的確是很少了，為什麼呢？因為我婆婆是一個非常勤儉持家
的家庭主婦，非常會存錢是強者一枚，但是帶她出門消費就會
非常無聊，什麼都不敢買什麼都不要，都已經要買給她了也逛了
不少，但是她就是會非常客氣說是不讓我們破費，但給她紅包她就
收的非常順手，在屢次出去都非常無聊毫無所穫的經驗下，後來
也就變成直接給紅包了，但我婆婆偶爾又會叨念怎麼都不問她要
買什麼...。我這人是沒啥耐心的，像我媽就好搞定多了，她會直
接說她要什麼，跟她出門逛街也都會有收穫，有收穫心情就會好
嘛，又不是一天到晚逛街，既然出來了還跟兒子媳婦客氣什麼呢？

我覺得大琮家的男人真的都被婆婆寵壞了，媽媽總是什麼都撿起
來做，男人在家完全不用做家事，吃完飯屁股拍拍連碗都可以不
收到洗碗槽就開冰箱拿瓶養樂多就上樓看電視了，這種行為在我
們家會被念到臭頭還會被處罰吧！弔詭的是我婆婆可以作老媽子
忍受家中的男人不做任何家事幾十年，但卻在最近終於爆炸，嚷嚷
著我這個媳婦竟然不洗碗！我印象中好幾次說要洗都被婆婆擋下
說著她來就好，當然後來有時候我也會偷懶就沒獻殷勤說我要洗，
結果婆婆就抓狂了。這件事的邏輯還挺奇怪的，大琮家的男人可以
不洗碗不做家事，女人就要？可是在我家小時候就是全家人都會輪流
洗碗，我哥的家事可能做的還比我好點...，所以男人不用做家事
的理由是？是因為男人要賺錢養家？那我更有資格不洗了吧，我
自己賺錢而且也跟大琮說過，在我們自己的家，家事是要互相分擔的。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她覺得我們回家婆婆應該就要翹腳指揮媳婦
怎麼可以還讓婆婆伺候你呢？那就出門吃飯啊我們請客嘛，也不要
硬是要在家裡吃把自己累的一身汗又不舒服，這是何苦呢？

因為是多年的宿怨如果真要寫可能可以寫個十集吧，但很多事寫
了就會回想反而搞的心情不好，那就針對四月的劇情介紹就好了。

我跟大琮自從知道懷孕後很早就決定到時要去坐月子中心休養，也
大概在懷孕滿三個月的時候就訂好月子中心了，現在的月子中心真
的不便宜，看的上眼的就是六萬起跳到二十幾萬都有，我們真的是
住不起villa級的又因為在奇美生產，自然也排不到安安或婦兒安那種
在那邊生可以優先坐月子的名額，所以選了一間看起來也還不錯，
要價八萬多是蠻陽春的但是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了。
我們是訂完月子中心才跟婆婆說我們已經決定要在月子中心靜養，
當時感覺我婆婆有點落寞但也沒表示什麼，我媽則是說如果沒有要回
台東坐月子就去坐月子中心吧，反正我們的選項都沒有「給婆婆坐月子」
這個選項。因為覺得給婆婆坐月子就是不可能休息到的，婆婆又不是
媽媽，不能呼來喚去還帶點情緒化，而且我真的跟我婆婆不是很熟，
一定會很不不自在，不如花錢去月子中心讓人伺候也比較自在。

本來事情就一直如此決定，直到四月初當時我奶奶跌倒後家族裡為了
錢起了些風波，搞的我心情已經不好了。偶然大琮回去跟婆婆感慨
了一些開銷變大這類的事，突然挑起她那還未被踩熄的引信，一次
回婆家吃飯又閒聊到坐月子的事，我婆婆突然說要幫我坐月子，叫我
們不要去月子中心了，當下聽到覺得很煩，不是早就說好了嗎？我們
開始說服婆婆不要那麼辛苦，我也直說了「不好意思麻煩你們，而且
也會覺得不自在」，結果我婆婆竟然說「有什麼好不自在的，以後我們
也是會搬去跟你們一起住的」！！！！！！！！！！！！！！！！
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是我婆婆在幻想了嗎？我可是從來沒這打算，
而且如果我婆婆可以搬來跟我們住，那我媽應該也可以吧？這句話的
理所當然讓我有點不太舒服，於是就不太想講話了，我婆婆此時引信上
的火花已經開始燃燒，就開始滔滔不絕的開始出一些主意，叫我回台東
待產給我媽坐月子啊（還是有點賭氣的說喔）。其實我最早的想法就是
月子中心做25-30天後回台東給我媽養一兩個禮拜回來剛好開學，小孩也
就請我婆婆照顧了，後來我媽說可以坐14天就回台東吧，也不用那麼趕，
一兩週在台東回台南還可以休息一下再開學。我婆婆聽到後大力的搖頭說
「小孩還沒滿月不可以長途旅行」「開車會經過墓地跟廟都會煞到」
就算我們說了會用很高級的兒童安全座椅還有三個小時也不算長途吧，
反正她就是不准，我公公也在旁邊碎念說不好，我當下一直聽我婆婆
碎念的內容原都繞著小孩打轉，完全沒有提到「我」這個應該最虛弱的人，
感覺就是小孩生出來就是他們的了，你們就是聽命行事就對了，讓我
愈來愈不爽！講到後面大琮打趣說「那如果你們堅持要給你們坐月子，那就
不用付錢了吧」，誰知道這句玩笑話竟然正中我婆婆的地雷，她當時冷笑道
「拜託我當初坐月子的時候，我媽媽跟舅舅還要提魚跟雞來拜託婆家咧，
我沒有要東西已經很好了咧」

聽完我真的就無言了。

妳強迫我放棄月子中心回婆家坐月子，然後還說我媽要給你什麼東西嗎？
問題是我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想啊！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邏輯？
我無言後我婆婆還在不斷的刁唸，我假裝看電視但已經開始放空，後來是
大琮受不了了就說要走了，回家的時候尚未有結論，殊不知我婆婆的引信
已經燒盡，炸藥就要引爆了...。
過了幾天大琮跟我說婆婆打電話跟他說，如果不給婆婆坐月子，就回台東
待產生小孩，小孩生出來之後也不用帶回來了，看我媽要不要顧，她不要
顧了。這句狠話的重點就是「如果不給婆婆坐月子」，很神奇吧？我婆婆
一直覺得我們結婚後都沒有回家住，生小孩也不回婆家坐月子，會讓鄰居
覺得好像她是壞婆婆，所以為了要讓親戚鄰居們知道她盡忠職守所以她這次
就發飆了。我真的覺得很無力因為很久沒有遇過那麼無理取鬧的人，而且
還是一個長輩，是地位要等同我媽的人，我媽都隨便我了怎麼這個人管的比
我媽還嚴苛？而且大琮竟然還有點責怪我為什麼不就忍一忍給她媽坐月子
就好了，她就是要面子，就是要用我來作面子給親戚朋友看。
但我為什麼要？她的面子跟我的身子到底那個比較重要？
目前最新的狀況是什麼呢？就是我會在月子中心坐14天，然後去婆家坐7-10
天然後就去台東7-10天然後就得回來開學了，這樣的提案我婆婆本來依然
堅決反對，為什麼後來好像有點轉圜的餘地呢？嘿，是因為我的小姑，喔
錯了，是我的小叔收到我在FB的求救後打電話給他媽曉以大義了一番，我婆
婆的態度才有點軟化。

坐月子這種事為什麼要用逼的？還要用烙狠話威脅裝可憐來達到目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婆婆也許是達到了目的，但她似乎沒想過
原本已經跟她相敬如冰的這個媳婦，以後不只更冰，還會開始討厭她。

四月的鄉土劇上集

四月過的很漫長，發生了很多令人心煩的事，
很遺憾的發現其實我的家族們似乎根本就沒人把我懷孕這件事放在心上，
什麼事只想到自己，指想著別人照著他們的指示去做就對了，也不問妳

有沒有想法?願不願意?但話說回來誰不是這樣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只是事情發生的過程及結果真的讓我覺得很心寒，同時也發現我們家原來
也可以演鄉土劇喔！當事情來臨的時候大家就變的跟平常完全不一樣了...。

我姥姥在去年年底過世了，今年年初的時候我跟我哥還有琮還回台東參加
了告別式，我當時肚子已經挺明顯的所以我媽就叫我不要進房間瞻仰
她老人家了，告別式也平平順順的結束了。不過我之前就一直在想如果
我哪一天走了我連這種告別式都不想要，從醫院直接推去火化也不用
化妝了，至親好友送我到靈骨塔（我的理想是樹葬）這樣就行了，我也
不想把遺產分給其他人就全部捐出去這樣子省得輕鬆，至於辦後事的錢
就事先存好也不需要後人來準備還要吵架，這是我的理想。

但其實說的簡單，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在台東被當外人這件事就不提了，放在心上就好。而沒想到的是感覺一
直很健康的奶奶也開始出事了。跟姥姥比起來我奶奶是算很健康的老人，
88歲在沒跌倒之前，每個禮拜還會出門去遠在約一公里外的菜市場買一菜
籃車的菜慢慢拉回來，就為了我跟從每個禮拜會去奶奶家吃一次飯。
每次去吃飯就是大魚大肉跟很貴的水果，我哥說「平常可是粗茶淡飯，
一個禮拜就等妳來一次」，我還曾經為了飯菜實在準備太多連已經裝滿了
一個大便當盒還是多，奶奶還一直叫我們多帶一點多帶一點，而對她生氣，
每次都跟她說飯不要煮太多菜不要煮太多買現成的也可以，就是無法控制！
現在想想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奶奶在家裡跌倒後發生了很多事，包括我爸爸跟阿姨的照料，還有我爸
跟我哥的爭執，最討厭的就是最近一次跌倒後因為發燒送醫院急診，需要
住院，而且需要請全日看護在醫院照顧奶奶（骨盆骨折不能下床），還
有需要開始考慮的出院後的照料問題，這些事全都繞著一個字我不用說
也知道了。
於是我爸開始跟我哥談判（奶奶把財產分配交代給哥哥，因為哥一直跟
奶奶同住照顧她十幾年了），說是談判也沒有，因為我爸就是想怎樣
就怎樣，後來談判破裂就決定等到三叔跟二嬸到一起開家族會議。荒謬
的是本來已經覺得我爸很誇張了，沒想到三叔讓我見識到了原來什麼叫做
「噁心的長輩」這樣的生物，還因為琮以客觀的角度分析發言而遷怒對
他叫囂，我出言制止也被喝叱，在我面前不斷的罵很髒的髒話、我爸又
當著我的面在室內不斷的抽煙，一點都不顧慮我已經七個月了，真的很爛。
而最後的結果就是二嬸要搬出住了近30年的老公寓，因為他們要把房子賣
了當作奶奶未來的醫療費用，而當初說要因為照顧奶奶所以是以我哥為名
買的一棟房子也要賣掉，反正就是經濟上有餘裕的人完全不用另外負擔，
但二嬸跟我哥卻即將落得無家可歸自生自滅的地步，真的是兩位好長輩啊！

奶奶出院後目前是被送到養護中心，去安養院看過一次受到的震撼真的
會讓人非常不捨，那裡收容的大部分都是已經無法生活自理及失智的老
人家，可是我奶奶只是不能下床而已...，神智很清楚講話也很清楚就是一般
老人，但因為我奶奶會逞強要下床怕又會跌倒，所以只好先送到養護中心
讓人24小時照料，等到三個月後骨盆完全痊癒就要接回家，至於到時候是要
請看護還是要變什麼把戲，就看我爸了。
所以現在的狀況是我爸跟我哥每天都會去看我奶奶（時間隔開，相看兩相厭）
而我大概一週去2~3次，去看奶奶的過程中發現其實有很多老人家的家屬
也幾乎是每天都會去探視他們的父母，並不是說丟著完全不管，也許是真的
有很多的原因造成他們不得不把家人送到專門照護的機構，說起來也是
挺心酸的，真的就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在這個過程中看到大人們為了誰多出一點誰少出一點的那種嘴臉讓我心情很
差，因為叫最大聲的那兩位都是經濟上不於匱乏的人，一個領終生月退俸、
一個月入六萬，自己的媽媽病了卻用這樣的嘴臉來卸責，我心中暗暗希望
我爸真的要把那些錢好好省下來，因為等他老了，我真的會很不想養他...。